斑馬消費 沈庹
從“斷刀門”到控制權岌岌可危,“刀剪第一股”張小泉備受折磨。然而,萬志美、金燕母女二人,先后通過清倉減持套現,成為這場危機中為數不多的贏家。
10多年前,萬志美、金燕母女就開始了這個“潛伏”計劃,先后在上海張小泉、富泉投資以及張小泉實業等3家企業中輾轉騰挪,得以分享張小泉上市的資本盛宴。
兩年前,限售股甫一解禁,萬志美就拋出減持計劃落袋為安。金燕則分步減持,日前已準備將最后54萬余股清倉。這場頗為長情的陪跑,也來到了終點。
目前,張樟生、張國標兄弟對張小泉的控制權已岌岌可危。但這和金氏母女已經沒有關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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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女全身而退
8月13日盤后,張小泉(301055.SZ)公告披露,因自身資金需求,股東金燕計劃以集中競價交易方式減持所持公司不超過54.01萬股(占剔除回購股份后公司總股本的0.36%)。去年以來,她已多次減持張小泉。
初步統計顯示,2024年5月-8月、11月至2025年1月,及2025年5月,金燕分別減持112.32萬股、151.42萬股和151.42萬股,合計套現超6000萬元。
金燕系青島啤酒前董事長金志國之女,1982年出生。任職微積分創新科技(北京)財務總監、董事及董秘,道江咨詢(北京)執行董事等。
早在14年前,她就已開始了對張小泉的“潛伏”計劃。
2011年1月,29歲的金燕,從上海美麗華手中受讓上海張小泉8%股權,對價約309.79萬元。同年2月,受讓富泉投資所持張小泉集團5.8782%股權,對價1200.12萬元。
2017年11月,富泉投資受讓金燕所持上海張小泉股權,完成了對上海張小泉100%控制,結束了杭州張小泉、上海張小泉的品牌之爭。同年12月,金燕將所持張小泉集團的股權轉讓給富泉投資,對價1468.19萬元。
金燕積極配合轉讓股權,似乎正是為進入改制前的張小泉實業做鋪墊。
2017年11月,金燕、萬志美分別出資2815.02萬元、694.98萬元增資張小泉實業,持股4.01%和0.99%。
2021年9月,張小泉登陸A股,成為“刀剪第一股”。母女二人形成一致行動人,合計持股5%,位列前十大股東。
2022年9月1日,股票剛一解除限售,萬志美就迫不及待拋出減持計劃,并于次年1月清倉張小泉,合計套現超1800萬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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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機重重
2022年9月,張小泉陷入“斷刀門”,引發品牌信任危機,業績面臨嚴峻考驗。
當年,公司歸母凈利潤同比大降47.28%,為4150.75萬元。2023年至2024年,歸母凈利潤分別為2521萬元和2504萬元,繼續下降39.48%和0.30%。
2025年一季度,公司業績獲得好轉,錄得歸母凈利潤1298.67萬元,同比大增69.49%。經營看似已出現轉機,未曾想,7月31日,公司總經理崔華波遞交辭呈,提前結束任期。
去年5月,公司董事會剛剛換屆,張樟生、夏乾良退出,實控人張國標之子張新程擔任董事長,崔華波出任總經理。
二代被匆匆推上前臺,主要是張樟生、張國標兄弟面臨的債務危機更為棘手。
多年前,張氏兄弟帶領富春控股集團進入陜西市場,投資物流供應鏈等項目,合計在陜投資規模約130億元。后來引發債務糾紛,引爆富春系的流動性危機。
在這其中,張小泉集團深受影響。自2024年3月開始,張小泉就多次公告預警控股股東張小泉集團借款逾期,當年10月債務逾期本金52億元以上。
然而,這顆“重磅炸彈”沒有及時拆除,反而愈演愈烈。
今年4月,張小泉集團及法定代表人張樟生等被執行31億元,沖上百度熱搜。
8月11日,張小泉公告,控股股東張小泉集團所持公司4404.37萬股(占公司總股本的28.23%股權),已100%被司法凍結;累計被輪候凍結1.34億股,占其所持股份的304.85%。
張小泉的控制權已變得岌岌可危。今年5月21日,兔躍呈祥斥資3.58億元通過司法拍賣,競得張小泉集團所持張小泉2875.63萬股,持股約18.43%,成為第二大股東。
員工持股平臺杭州嶸泉39名有限合伙人,在6月底集體“倒戈”。兔躍呈祥以約0.85億元受讓杭州嶸泉34.30%的合伙份額,形成一致行動人關系,對張小泉的持股增至28.15%,與張小泉集團及一致行動人張木蘭合計29.13%的持股差距,已微乎其微。
截至目前,上市公司仍由張小泉集團所控制,但兔躍呈祥對管理層滲透,參與企業治理的意圖已經比較明顯。
在6月披露的詳式權益變動報告書中,兔躍呈祥已計劃推薦董事、監事及高管等候選人、提議修改公司章程等,為增大話語權提前鋪墊。
如果張小泉集團以及富春系流動性危機,在短期得不到解決,兔躍呈祥實質性介入張小泉的治理,或許只是時間問題。